“李思老师，这是我号码，我打电话来是想问一下尹雨晴的事情。”苏燃站在一道黄色警戒线前，警戒线的另一边是学校的大门。
阴天，没有阳光。有风。大风刮起了苏燃的衣角。苏燃轻轻抬起手将衣角压下。
“怎么了吗，苏燃。”因为疲惫而变得十分沙哑的女声从电话另一头传来。
“在开学那天的时候，方勇找到我希望能在放学的时候约到尹雨晴，想和她告白。”苏燃说到，他觉得应该告诉李思这件事。他想到李思黑色的长发，严肃而又清冷的脸庞。莫名的觉得可靠。
“……这件事情和警察说了吗?”
“没有，警察没找我。”
“……”李思不再说话，在电话里轻轻喘息着，疲惫之感像是下水道里渗出来的水，从电话的另一头流了出来。
很累嘛?
的确。死亡这种事情，如同洪水一般，淹没了这所高中。苏燃能理解李思的疲惫。
“……你现在在哪?”李思突然问道。
“我在学校门口。”
苏燃抬头看着阴霾的天空，几只飞鸟从空中掠过，像是滴在纸上的墨汁而后又被人快速擦去。
今天起床后苏燃便来到了这里，看着被一道道黄色封锁线封锁的校大门。他希望能找到某些东西，但是他却并不知道自己要找些什么。
“你去学校门口那家的咖啡店吧，在那等我，我马上到。”啪，李思挂了电话。崭新的手机贴在苏燃耳朵上，里面传来了嘟，嘟的忙音。
苏燃离身前往咖啡馆。
而在苏燃不远处警戒线的另一头，则蹲着一名少女，短发面庞精致的像是个洋娃娃，手指一边点着唇，一边抬头看着苏燃学校的大门。少女的身材简直是意外的好，巨大的甚至有些下流的胸部被膝盖挤了出来，丰满的臀部也因为蹲姿而显露无疑。
童颜**的她蹲在那违和的仿佛是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般。
苏燃被这个女孩夺了目光。
他也从这个女孩身上感受到了巨大的违和感，并非是因为女孩的形象而是因为自我的感知。像是主观与客观的命题一般。
“小心！”一个男人骑着自行车从苏燃的面前摇摇晃晃的驶过。
再转过头，少女的身影已经从原处消失不见。苏燃在脑海中回想女孩的样子，只是越发的深刻越发违和。
……
“一杯热咖啡。谢谢。”苏燃之前从未来过这里，即使很多次路过，但是这里就像是一张纸上面的两个点。
苏燃觉得来这里，不如去找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晒晒太阳。他没钱，也没有什么心态来这里。
活着就已经很辛苦了，被四面八方的铁链捆绑着，稍稍一动便会破皮血流。
“请问要哪一种咖啡呢。”年轻女孩站在收银台前。穿着黑色的制服脸上带着面对客人的笑容。
“随便哪一种。”苏燃看着收银台里面摆着一个装饰用的水晶球。顿了顿，又补充道：“最便宜的就好。”
“好的，美式可以吗？”
“嗯”
“要加糖吗？”
“不加。”
“十二元，谢谢。”
苏燃端着做好的咖啡来到一个靠窗的地方，从这个位置正好能看见学校的大门。有两个女性带着工作牌，记者模样的带着相机来到这里，但又被两个穿着警服的人个从一量车里面走出来给驱离。
与此同时李思走进了这里。
“请问要些什么吗”
“不用，谢谢，我找人。”
李思径直的走到了苏燃的位置，坐到了他的面前。
“这家的咖啡很难喝，而且很贵，净骗些小孩的钱。”李思看着苏燃面前一口没动的咖啡，得意的笑起来。
“然后呢？”
“没有了。”李思讲穿在外面的米色大衣脱下来。挂在后面的椅子上。初中生般的身材展露无疑。
“哦。”苏燃看着李思没有化妆，有些憔悴，眼圈深的显而易见的脸，随口答了一句。
“你这孩子，真不可爱。像你女朋友一样。”李思揉了揉眉心。
“关她什么事。”
“在老师上高中的那个年纪，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可是都会大家欺负的很惨的哦。”李思笑了起来，她想到了她的高中时代。“你们有点太优秀了，而且不合群。”
她转过头看着学校大门没有管苏燃自顾自的说着话。
“也没有开学发言把老师准备的稿子丢掉的。话说这种事情是你女朋友教她的吧，她之前还问过我，要不要这样做呢。”李思的笑脸渐渐失去了颜色。“我也觉得那些大人们真的太无聊了，孩子们发言却偏偏要自己去插一脚，还自以为是的感觉很棒。”
“尹雨晴吗?”
“我觉得那孩子，真的很好。不太聪明，但是很努力。简单的有时候就像一个花一样。你觉得这个比喻怎么样很形象，也很漂亮，对吧。”
苏燃没有搭话，他想到了安夏揉着尹雨晴脸的样子。又想到，很久以前，在已经不记得的一个间，因为某一件不记得的事情而对自己笑的样子。
“方勇失踪了。”李思用手指很有节奏的打着桌面。“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些事情，但是我已经和警察说了。我认识的一个，是处理这件事的警员。”
“有调查出什么吗？”苏燃问道。
“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?”李思反问道。
苏燃张了张了嘴。但是没有什么话好说。
“如果你因为帮助方勇约尹雨晴而感到愧疚的话。就不要再介入这件事情了。”
苏燃不禁的捏起了拳头。
“虽然你还有你的女朋友，在学校里，同龄人里，已经算是很不错了。”李思盯着苏燃，像是带着浪一样压迫着苏燃。
“学校比起这个世界来说，还是太小了。这样的事件，已经完全超过了学校的范围了。简单点说吧，很危险。”李思拿起了衣服。
“我并不希望，我的一位学生再被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杀死了。”
李思转身走了出去。
“那孩子的咖啡钱付过了吗”
“已经付过了是吗。你们要把价格降降了，要不然都没人来了。虽然没人的主要是因为难喝。”
李思的话语从远处传来，还有玻璃门打开关闭的声音。
路过拉着警戒线的校门时候，她抬头注视着学校大门，看了很长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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